印象里,牙科大夫似乎都有一副大双眼皮。
被口罩和帽子捂个严实的脸上,只露出一双忽闪着双眼皮的眼睛,眼神那么不容置疑、淡定专注,凝视着我咧到夸张的嘴巴,用手里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捣鼓个不停。
小时候最怕的人就是穿白大褂的,牙医则是白衣战神。
坐上那把宽大的治疗椅,无助如待宰羔羊,补牙拔牙,不难受个大半天不算完事儿。
彼时我刚上初中,留在脑海里最深的尴尬并不是满口的铁齿钢牙,而是每次看完牙回到学校,推着自行车沿着石板路穿过校园时,一排排开着窗户的平房教室那么安静,小路上我的自行车筐一跳一跳碰击着前挡泥板,发出一路叮叮当当的响声,那么难以掩饰、让人不安。